【all罗】坏小孩•第二章
第二章
与罗的重逢来的比艾斯想象中更快。
还是那家戈尔韦酒吧，那一晚的灯光比艾斯记忆中的任何一夜都要暧昧，隔着两三个卡座，他看见罗，还有把他揽在怀里的那个红发的年轻人。
上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的时候身边人的明明还不是那个小子吧？
真不愧是在新世界都能负面新闻满天飞的人啊……
趴在吧台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的时候，罗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
艾斯一下清醒过来。
“火拳当家的？”端着酒杯的罗在艾斯身边坐下，“又遇见了呢，真巧。”
妈的，谁想和你真巧啊！
不知道回答什么的艾斯勉勉强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哈，真巧呢？”
还有什么好讲的啊快走快走！
“真是难看死了，火拳当家的。”
……嫌难看还不走？
“不过火拳当家家里的那个孩子真的挺还有意思的，不是吗？”罗侧过头，灯光昏暗，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隐没在阴影之中，像是阴郁而潮湿的蛇，看着艾斯突然警惕的眼神，罗嗤笑一声。
“警惕心别这么强啊，火拳当家的，我认为我之前把草帽当家的救起来的举动应该已经足以说明我的立场了不是么？”
艾斯看着罗的脸，看着罗眼睑下淡淡的青黑色，他突然明白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怎样吸引着众人的注意。
说实话，罗的长相离“惊艳”还远得很。五官组合后的效果堪堪触的着美人的及格线。但他有“味道”——明白吗？那种特质。他勾人靠的不是汉库克一样的色相，这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单凭那满满一眼足以入画的沧桑忧郁就能引得人神魂颠倒。
艾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盯着一个男人看了许久，艾斯的脸微微红起来，他开始庆幸这一晚戈尔韦酒吧的昏暗灯光。
“如果可以的话，还要麻烦火拳当家的替我带句话。”罗轻轻摩挲着酒杯的杯沿，手指上的纹身跟着他肌肉的运动飞舞起来，像黑色的蝴蝶，飘飘忽忽地扇着翅膀撞到艾斯的眼里——
“DEATH”
黑色的文字缠绕在指节间，像是附骨之蛆，某种不知名的诅咒。
艾斯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可以，我们'红心'想要和草帽当家结成同盟。”这句话艾斯听得不是很清晰，轻飘飘得像是烟雾缭绕在艾斯脑子里，艾斯觉得自己又喝醉了。
否则自己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罗的请求。
罗不是健谈的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便只是小口小口啜饮着杯里的酒液。
艾斯端着自己的酒杯，目光却总忍不住地往罗身上跑，看着罗喉结耸动着将酒液送进自己的身体，还有他那张渐渐被酒意醺红的脸。
斑驳的光影投在罗的脸上，艾斯的眼眶不由有点发热，他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味，充满企图——那种糜烂的，一戳就破的企图，罗一转头，双眼又和艾斯对上，罗的心坠下去，因着那眼神是罗再熟悉不过的，几年十几年前他在不止一个的男人身上见过，熟到烂在了骨头上，熟到让他立刻清醒。
艾斯看着罗神色渐渐发狠，却不避也不让，大大方方直勾勾地盯着罗不放。
终于叹了口气：“罗……我从没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光不会倒流，十年前的艾斯永远无法凭想象再把这个掺杂了将近十年岁月风尘的罗还原成那个曾在海军庭院里见过的孩子，时间先一步把岁月斩断，甚至把每个缝隙都用尘埃堵上，把艾斯这个后来的窥探者严严实实的挡在外面。
罗的眼睛突然就哀伤起来：“原来你还记得啊，波特卡斯。”
罗和艾斯的纠葛发生得太早，早到艾斯几乎都已记不得，如果不是这一次再见面。
翻开艾斯的日记本，在不知十几年前的某一个晴天，年幼的艾斯记下这样一句话：
“今天是幸运的一天！”
连着标点也总共不到十个字，那背后藏着什么呢？文字已经散落，真正鲜活的东西在艾斯的记忆里。
那个有着食肉动物般狠历眼神的男孩，睁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望过来，在艾斯分神的时候扑过来，看似凶狠的动作在自小锻炼的艾斯看来，如同瑟瑟发抖的绵羊，面对狼群时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忍不住亮出自己的角来证明自己有反击的能力。
脆弱又坚强。
孩子间的敌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人很快就开始像普通的朋友那样相处起来。
直到罗被海军发现的那一天。
罗是某个罪犯的家属，与同为父亲的犯人一起被流放到新世界。
罗再没出现在海军的领地里。
伴随着身体的成长，艾斯渐渐地，渐渐地就将记忆里那个孩子抛下了。
罗真的喝了太多酒。
艾斯的脸在眼前模糊起来，全身都像是火烧火燎一样热起来。
怎么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呢，真是要命。
意识脱离身体的时候，罗依稀记得自己倒在身边人的怀里。
“你似乎应当松手了，火拳艾斯。”红发的年轻人出现在艾斯面前，眉头紧锁，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的样子。
也是……自己的伴侣喝醉了倒在别人怀里，是个男人都会不开心的啊。
艾斯尴尬地笑了一下，张开抱着罗的手臂，红发年轻人的神情在接过罗的时候就突然缓和了下来。
感情真好啊。
“基德，该回去了！”红发年轻人的同伴在门口喊道。
原来是叫基德么。
艾斯知道这个人，新世界中，能和路飞媲美的强力新人，“基德”组织的领头人。
嘛，与传闻中一样张扬而霸道呢。
看着基德带着罗离开的背影，艾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就占据了自己。
那是带着一点酸涩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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